怎麼看這麼久阿,小龜應該不是什麼得了絕症的病患吧?眉頭皺那麼緊是想夾死蚊子阿,這裡又沒有蚊子給你夾。
還有阿───你幹麻老把小龜的臉左扳來右扳去的阿,他的臉可是只有身為他老公(!?)的我才可以碰的耶!真是媽的…。
右腳鞋板有一定節奏的敲在木製地板上,嘴邊若有似無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赤西翹著二郎腿、帥氣的坐在自己房間最高級的扶手椅上,光是隨便撥個頭髮就足夠讓一票女生當場昏倒。
不過他現在沒那個心情去耍帥了,因為他現在對眼前的醫生感到很不爽,而且不是普通的不爽,是超級不爽。
夠了!真是夠了!我在也受不了了。他伸舌舔了舔半乾澀的唇瓣,抓了一旁的水低頭啜了一口,動作仍是帥到一個翻天(汗死)
『喂!老頭。』
他站起來往那個眉頭中間有皺紋好幾條的醫生走過去,直接拎著衣領、用流利的英文這麼對他吼,表情完全像是來討債的──兇神惡煞得恐怖。
『什麼?』
醫生見他這副模樣、立刻露出相當害怕的表情,怯怯的張口冒出的第一句話竟是法文,頓時讓他愕住。
赤西原本想說這位醫生住在愛琴海,這裡外國遊客多他應該是使用世界通用的語言,英文才比較方便,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是用法文問他的阿。
一定又是水野想整他的計謀之一:故意去請一個只會法文的醫生來幫小龜看病。他絕對不相信愛琴海這麼大一個但所有醫生都只會法文。
可惡!明明知道我對法文很不拿手的……,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現在怎麼樣?』
天,法文還真繞口…。他頓時下定決心,等到龜梨成為他囊中物之後要去把法文學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這個……這個…。』
醫生先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龜梨,又再看了在一旁露出不耐煩表情的赤西,扭扭捏捏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喂喂!他沒事吧?你快說阿!不要給我在那裡擺一張奇怪的臉,小心我把你趕出去。』
看著醫生那副活像是被兇猛野獸嚇到的表情,他雖然很不解(嚇人的當然不了解被嚇的人的心情XD)但是也很不爽,因此藏在胸口中整個隱藏許久的怒火一口氣全都上來了。
他在終於忍不下去的情況之下,對著無辜的醫生發飆了。
『少爺,請您不要那麼激動好嗎。這位只不過是貧血而已,幫他打個點滴就沒事了。』
醫生簡直是被嚇怕了,馬上慌慌張張的回答,差一點連音都不準。
『屁啦!只有貧血?真的還是假的,他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耶!』
赤西聽完他話之後看了一下龜梨。不過他只覺得龜梨的臉似乎比在自己抱他過來時還要再蒼白多了,他直接認定醫生是在隨便亂說,又對他開火了。
『這真的是貧血造成的,若是他起床後還是這麼蒼白的話,等他起床後餵他吃一點稀飯就行了。』
醫生似乎快被嚇得屁滾尿流,恨不得拔腿就跑的樣子。
『……。』
看了一下龜梨,他似乎看見龜梨的眼睫毛有在輕動,好像有醒過來的跡象。他馬上走過去壓著醫生的肩膀,嚇得醫生發出一聲驚喝:『嚇!』
『你可以走了,酬勞去樓下領,順便叫剛剛帶你過來的人煮一鍋稀飯,就這樣子你可以滾了。』
赤西七手八腳的把緊抓公事包、身體緊繃的醫生推出房間門口,然後連聲道謝的沒說就直接鎖上門。
上鎖後急忙溜回龜梨身邊,半跪在床邊看著龜梨那張沉睡的臉……更正,應該是龜梨的眼睫毛才對。
還沒有要醒嗎?他看著龜梨的長睫毛動了動之後又停了下來,原先開始緩急起來的呼吸又再度變為平穩,他心中失望的情緒全寫在臉上。
「你好好休息吧,我會在旁邊一直照顧你的,你快一點睡吧…。」
伸手撥開龜梨額前和耳朵旁的褐髮,他抓起龜梨的手用力的緊握住不放,並在上面落下一個濡濕的輕吻。眼神中滿是藏不住的關心和疼惜。
說完這段話後他只覺得自己很笨,為什麼要跟一個昏過去的人說這種只在肥皂劇中出現的台詞,他跟龜梨又不是那種戀人關係……。
戀人關係?他愣住了,發覺自己居然想到他這輩子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他無意遵照P和斗真兩人的模式,畢竟那種關係在世人眼光看來實在太特殊了,對他這個未來的跨國企業總裁來說也是相同的,他無法接受和一個男人相愛的事實。
可是───…。他看了一眼龜梨,摸了摸他滑嫩的臉頰,接著竟然露出微笑:「也許你……就沒關係吧?」
他自己口中喃喃的念著,音量很小、很細,沒仔細聽是聽不見的。
「嗚……。」
正當他又想在摸摸龜梨的手的時候,龜梨卻突然間擰擰眉頭、發出小聲的呻吟。微啟的唇瓣接著吐出一個他從未聽過的人名:「瀧…澤……。」
瀧澤?他是誰?為什麼小龜會叫他的名字─────難道……他們兩個人有什麼奇怪的關係!?
他腦中突然浮現出龜梨親密的勾著某個男人的手臂,開心的嘻笑著、同時還對那男人露出甜美笑容的畫面。
不可以!小龜是我的,誰都不可以搶走他!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突然間跳起來,眼睛裡透著的是恐怖的怒意和火氣。
對於這個從自己喜歡的人口中冒出來、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名,他只感覺到一股敵意擁上。
「小龜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
他撲上床,躺到小龜的另一邊,動作輕柔的把小歸緊緊摟到他的懷抱裡,把頭埋在他的頸子間細聲說到。不知不覺中,他居然睡著了……。
他其實睡得不太好,可能是因為當天從慕尼黑就直接飛到愛琴海的緣故,有時差調整不過來的問題,讓他覺得蠻不舒服的。
也因為如此,他似乎誤把龜梨當成別人了,胡言亂語說了一大堆鬼東西,等到他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龜梨已經跑出去了。
「天阿!我在搞什麼……。」
赤西懊悔的用手抵著額頭,就連一點話也說不出來。
天阿!他是個笨蛋嗎?又不是沒長眼睛,他怎麼會蠢到把龜梨當成前一晚那個在慕尼黑某間夜店裡,胡亂把到的德國辣妹阿,龜梨明明就比那個女人好太多了…。
不自覺的回想起龜梨那張既清秀但卻抿著嘴、有點倔強的小臉,赤西忍不住又笑了。不過他很快就自動停止笑聲。
嗚……,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他要趕快去找人才是:「還是先去找他好了,這房子這麼大他應該會迷路吧…。」
慌慌張張的溜出房間找人,整棟別墅他上上下下全跑遍了,好不容易在客廳對面的游泳池看到龜梨,但是沒想到的是……龜梨整個人正好往游泳池的方向倒過去!
「糟了!」
打開落地窗的鎖,赤西直往龜梨的方向衝過去,急著要去救下水的他。但是有一個人的速度比他還要快,他已經跳下水抱起昏過去的龜梨走了上來。
赤西盯著那個緩緩往自己走近的人,一張臉只寫著〝驚訝〞兩個字:「你怎麼在這裡阿P,你人不是在紐約…?」
「拜託!美容覺睡到一半,突然接到某個人父親的電話說要我來把他們家那隻那不知死活的小鬼抓回慕尼黑,接著直昇機就直接在我家頂樓停機坪降落,我就只好聽話、乖乖來拉。」
山下雖然對著赤西露出笑容,不過還是看得出他現在真的很不爽,因為他頭上青筋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明顯的又多蹦出了N個。
「真的還是假的阿,他真的叫你來?」
赤西不怎麼信他的又問了一次,接著馬上收到山下送過來的一記衛生眼:「當然是真的,騙你做什麼?你叫我來我還不想來勒。不過阿……。」
「什麼?」
看著山下的臉上開始露出大野狼的恐怖奸笑,明明處在夏末時分但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寒顫。
「看在有可愛美女在這裡的緣故,我還是過來啦。果真人如其名,長得超可愛的咧!」
山下低頭看看龜梨的臉,嘴邊的笑容咧得更大、欠揍度也自然往上升了好幾個等級。
他這番話讓赤西感覺到不悅,他快速走近抱著龜梨但卻笑得邪惡的山下,一把將龜梨抱到自己懷中:「臭P,我警告你給我離他遠一點,他是我的。」
「喂喂!你這麼說就不對囉…。」
對赤西剛剛將龜梨從他懷中搶走的不禮貌舉動沒做任何反應,山下反倒拍拍他的肩膀,用一副發表人生大道理的模樣這麼說。
「啥?」
現在是怎樣?赤西只覺得一頭霧水。
「拜託!你真的是理工大學畢業的阿,怎麼連我這番話都聽不懂。 我的意思明明就很簡單明瞭:在小龜還沒說喜歡你之前,我們兩個的地位是平等的,誰也不讓誰你知不知道阿……喂!你要去哪裡阿?」
猛然發現赤西越走越遠,山下才慌張的對他急喊。
「你自己去發表你的人生大道理吧,我懶得理你。」
「喂喂!你果真見色望友耶你,有美女就忘記我這個朋友囉,搞什麼阿真是的……。」
最後仍是自己乖乖追上去。
- Aug 14 Mon 2006 13:03
【赤龜】另一個相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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